军师言激将军怒,带伤上阵负伤返
自从赵修出征以来,尹婵是日夜忧心,想起赵修出征前一天发生的争执,她更是后悔,如果不去军营,就不会遇见于谦,如果不遇上于谦,就不会和于谦说话,如果不和于谦说话,赵修就不会生气,更不会气得整晚不回家,也就……尹婵越想就越难过。
赵修不在日子,尹婵仿佛回到了还在雨竹居的日子,就像赵修离去后的那些天,她只是默默的吹着那管竹箫。这是她嫁进赵府以来,第一次把箱子底的竹箫拿出来,之前因为怕赵修知道自己是若姮,只好把竹箫藏起。
尹婵在竹箫的末端,用红色的绳子打了个寓意吉祥平安的吉祥结。现在的她别无他想,挂心的只有赵修的安危,只要赵修能平安回来,无论赵修会怎么对她,她也无所谓了。打好绳结,尹婵把竹箫抵在唇上,吹起了那首贯吹的曲子。
那一夜在石洞,赵修“石洞风冻心亦动”的表白,仿佛回荡耳际,但一切却已人事皆非了。吹毕一曲,尹婵望着窗外的随风落下的枯叶轻叹。如果这时盈儿在她身边该有多好,至少盈儿可以和她说说话,虽然已经禀明婆婆,但盈儿也要明日才搬来赵府。
“少夫人,这管竹箫好漂亮。”容妈道,她正好来送换季的衣裳。
“……”尹婵只是淡淡的笑笑。
“少夫人在想少爷了?”容妈笑道。
“啊?”
“因为少爷的箫也吹得很好啊,在府里只要提到箫,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少爷。”容妈道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尹婵道。
“少夫人,该用膳了。”
“容妈,婵儿吃不下。”
“少夫人,你听容妈一句劝,多少吃一点吧,”容妈担忧的说,“少爷一走,你就日渐消瘦,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?”
“……”
“少爷现在远在千里之外,你也不想他为你担心吧?”
尹婵凄然一笑,他……现在应该是恨透我了,怎么还会为我担心?
“少夫人,吃一点吧。”容妈把午膳端到尹婵面前。
尹婵拗不过容妈,只有捧起饭碗,正想动筷,饭碗却不知怎的从手中滑落,摔在地上。尹婵一时愣着了,容妈赶紧喊小翠来收拾,小翠把碎片拾起,清理了地上,容妈又再从厨房拿来一碗新的饭。
“容妈……”尹婵瘫坐在椅子上,再也吃不下了。
“少夫人?”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不祥之兆吗?
“少夫人别胡思乱想。”容妈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尹婵的泪水都快流出来了,是平郎要出事了吗?
“没事的……”容妈走过去轻搂着尹婵,拍着她的背。
尹婵捂着胸口,只觉得心里好不安,像是什么事要发生了……老天爷,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,就发生在我身上好了……尹婵闭上眼,默默在心中祈祷。
同一时刻,边城的中军大帐中,赵晖正发着火。
“齐平,没有我的命令,你就擅自出兵,虽然胜了,但也是险胜,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帅?”赵晖大怒,严厉的斥责赵修。
赵修跪在赵晖面前,只是看着赵晖,一言不发。赵修擅自出兵,险些兵败,所幸他机警,才得以反败为胜。然而,赵晖一早就下令不可出战,赵修这样的举动,等于藐视军令。
“父帅,军令我是违反了,要杀要罚,就请父帅下令吧!”赵修也是怒火中烧。
“你是以为本帅不敢杀你是不是?!”赵晖气得不得了,一掌拍得帅案吱吱作响。
“大元帅请息怒,齐平将军也是被敌人所激才会出面迎战,虽然折了些兵马,但最终也获得胜利啊。”于谦道。
“军师,如果不是你火上浇油,齐平会出战吗?!”杨永怒道,如果他能一剑劈了于谦,他肯定会这么做。
“伯延!”赵晖喝道,“现在是齐平不对,为将者若不能忍一时之气,如何担当大任?”
“伯延,军令如山,军法无情,你不用为我说情了!”赵修说。
“齐平,你……哎!”杨永转向赵晖,“大元帅,齐平固然有错,但念在他出征以来战功显赫,加上这次也获得胜利,求大元帅从轻发落!”
“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来人,把齐平将军带下去,军杖一百!”赵晖道。
“大元帅……”杨永还想说情,但赵晖挥手制止了他。
“不用你们带,我自己会走!”赵修甩开士兵的手,自己走出大帐。
眼看着赵修走出大帐,赵晖也是心痛不已,赵修是他的儿子啊。赵修违反军令,自己下令处罚他,天底下有哪个父亲愿意这样?
杨永愤愤不语,抬头正好对上了于谦的目光,于谦对他笑笑,那一笑可真是耐人寻味,齐平说得对,于谦对嫂子余情未了!他肯定是不甘心嫂子嫁给齐平,才会这么报复!
赵修被罚了一百军杖,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,所幸他底子好,不然这一百军杖,可是会出人命的。
“将军,你可记得要多静养几日,不可操劳了。”军医刘政给他上了药后语重心长地说。
“军医,你放心吧,我没事。”赵修坐起来,穿好衣裳。
“将军,你小点动作,伤口慢慢的在愈合,你这一扯又得多挨几天了……”刘政道。
“嗯……”赵修应着,军医说中了,背上传来阵阵刺痛,还真扯到了。
“这快入冬了,天气转冷后,伤口就好得更慢了,将军,你自己要多照顾啊……”
刘政很是忧心,赵修是军中大将,如果他有什么事,军中肯定人心惶惶,突厥军就有机可趁了。
“军医,齐平记着了。”
“这期间,如果可以避免的话,将军就别操练军士,也别出战了。”
“那要看大元帅的意思啊。”
赵修把刘政送出帐,回到案前坐下,他心里明白,这次自己受军法处置的事,相信已经传到突厥王的耳里,料想敌军不日定来袭,想到这里,赵修就没法静下心来。
不出赵修所料,隔日申时,突厥王就领兵突袭葛忧在城外的营寨。赵修不顾身上的伤,依旧披上战甲,向赵晖请令出战。
“父帅,末将请命与伯延一起领军支援副元帅!”
“可是修儿,你……你的伤还没好啊!”赵晖道。
“父亲,孩儿身在军中,敌军来袭怎可坐视不理?”赵修急切的说。
“你的伤未愈,如何出战?”
“这点伤不算什么,孩儿还能应付,请父亲下令,让孩儿出战吧!”
“突厥王不正是因为齐平将军负伤不能战,才这么猖狂吗?如果齐平避而不战,军心会动摇的,何况齐平将军英勇无双,这点伤还碍不着将军上阵杀敌。”于谦道,赵修,我就不信你次次都这么幸运,赵修的伤有多重,他可是问过刘政的。
“不劳军师相劝,我也会出战!”赵修瞪了于谦一眼。
“……”赵晖犹豫了,原本他可以坚持不让赵修出战,但于谦言尽于此,如果赵修不出战,那可是事关尊严的大事了。
“大元帅,既然齐平将军有心报国,大元帅就成全他吧!”于谦又说。
“父帅,请下令吧!”
“好吧,我和邓斌留守边城,你和伯延去迎战突厥王。”赵晖无奈,只好下令。
“末将领命!”
“修儿,你可要当心啊!”赵晖不忘叮嘱。
赵修和杨永到达葛忧营寨时,葛忧和手下的将士正在浴血奋战,看见援兵到来,就犹如大旱望甘霖。突厥王父子看见赵修,更是吓破了胆。
“突厥贼王休走!”赵修提枪就策马奔向突厥王。
“休得伤我父亲,先过我这一关!”突厥王子挥刀截了赵修的路。
“杀鸡焉用牛刀?贼儿子!看刀!”杨永喝道。
赵修趁杨永和突厥王子纠缠,一枪逼向突厥王,两人战了二十回合,突厥王渐渐败下阵来。
“贼王还不快快投降?”赵修用枪抵着突厥王的长矛。
“本王不投降!”
“那就休怪我无情了!”赵修一使劲,突厥王的长矛立马断成两截。
突厥王见兵器被毁,慌乱中大喊撤兵。突厥王子摆脱杨永的纠缠,掩护着父亲杀出重围。
“众将士听令,切莫让贼王跑了,活捉贼王者,重重有赏!”赵修喝道。
赵修哪肯放过突厥王,和杨永领着将士一路追杀,杀得突厥王节节败退,一直退到一处山谷谷口。
“父亲快走,让儿子抵挡赵修!”突厥王子提刀回马。
“好个不自量力的东西!”赵修冷哼一声。
突厥王子边战边退,赵修倒是越战越勇,丝毫不像是负伤之人。突厥王子虽然不济,但也不是省油的灯,再者攻于心计,时战时退,赵修与他交战,已经扯到了背上的伤,背脊传来刺痛,愈合的伤口似乎又扯开了。赵修背上受创,顿时处于下风。
“贼儿子!吃我一枪!”赵修一枪刺向突厥王子的腹部。
突厥王子本来看赵修渐渐不敌,就有些松懈,冷不防赵修这一枪,险些被刺得跌下战马。赵修挥枪招招逼向突厥王子的要害,突厥王子急忙往谷中撤去。
“齐平,小心有伏兵!”
“知道了!”
赵修一路追杀,突厥王子抵挡不住,越退越深。就在这时,突厥王带着残兵杀回来,往赵修射箭。
“齐平小心背后!”杨永大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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