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馆主——落语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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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柔佛的河边小城,飘忽在思绪的无际,沉溺在字里行间的深长。2012年毕业于马来西亚师范学院教育系,主修特殊辅导,现于柔佛某所小学执教。想用朴实的文字,来描绘绚丽多姿的世界,建造属于自己的文字王国。2014年11月,生平第一本青少年小说终于得以出版,也从此正式踏上了出版之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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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10月13日星期日

【小说0001】【瑰宝】第五回(06/21)

林中箫声诉相思,边疆箫鸣说相恋



转眼间又入秋了,赵修不在日子,尹婵过得平实,就像未遇见赵修之前般的平静。只不过,她不再蒙着面纱,不再留心要隐藏自己的身份。盈儿本来以为,尹婵会因为赵修的离去而垮了,但她却没有。尹婵一如以往的看书研药抚琴,就像赵修没出现之前一样。

自去年初夏,雨竹居除了琴声,还多了一把悠悠的箫声,日夜在林间徘徊。现在,箫声伴着秋蝉低鸣,陪着落叶凋零,更显凄清。尹婵也只有寄情箫声,才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些。她怎么会忘记赵修的存在呢?只不过记着又如何?赵修离开后,她的心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,被硬生生的被扯去一部分,不完整了。

落梅轩中,尹婵吹完一曲,她轻抚手中的竹箫,仿佛竹箫上还留有赵修的气息。

“小姐,你想赵公子了。”
“嗯。”尹婵笑笑。
“赵公子一去就是一年多,也不知到何时才能见到他了。”
“我是想他,但没想要见他。”尹婵道。
“为何?”
“我和他,只是竹林一梦罢了,”尹婵笑道,“既然是梦,那又何须期盼再见呢?”
“小姐,你倒放得下……”
“……”尹婵只是笑。

尹婵深知此生,她的婚嫁必定是自己不能自主的,平常百姓家的儿女尚不能自主婚姻,更何况他们身在官家?说不定,她的皇帝表哥还会多事,帮她指婚什么的。既然如此,她就该忘了,还留恋什么呢?

当夜,尹婵在药房里收拾药草,看见这些草药,尹婵就想起当初教赵修认药的情景,那一晚跟赵修说着三七,箭头上的标记,赵修担忧的神情,一切一切,还历历在目……仿佛,赵修还在这屋里。想着想着,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精致的脸颊,徐徐流下。

“盈儿,把这些党参切片吧。”尹婵擦干泪水,把一个小篮递给盈儿。
“小姐啊,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啊。”尹婵笑道。
“你哭了……”
“盈儿,如果我告诉你,平郎的离去我不在意,那我就是在说谎,只不过这一切岂是我想要就能得到的?”
“可是赵公子也喜欢你啊。”
“他也一样,这一切岂是他想要就能得到的?”尹婵苦笑。“你忘记二哥的事了吗?”

盈儿沉默了,她当然记得当初二少爷和江南方家小姐的事。虽然二少爷多么坚持要娶方小姐,但为了尹家上下,最后还是奉旨娶了静婷郡主。方小姐因此郁郁寡欢,没几年变香消玉殒了,而二少爷因为方小姐的死,迁怒于静婷郡主,落了个和离收场,二少爷也从此不娶。

“小姐,二少爷的事,盈儿怎么忘得了?”盈儿道,那阵子家里都人仰马翻了。
“我想,我的命运应该也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吧……”尹婵苦笑。
“不过话说回来,赵公子也真是的,”盈儿一边切党参,一边不忘念叨着,“这一去就是一年多,音讯全无,边疆早安定了,也不见他来找小姐……”
“或许他忙……”
“小姐,你就别为他砌词开脱了……”盈儿道,“他不心疼小姐,盈儿还心疼呢……”

盈儿说着,都哽咽了。她是真的心疼小姐日渐消瘦,强颜欢笑,明明在乎,却何苦不认?明明执着,却何苦故作潇洒?小姐啊小姐,盈儿怎会不知道呢?只是盈儿不忍心说破罢了。

“感叹别离各天涯,从此相念不相见。笑问秋末何来雨,却是伤心离人泪……”尹婵吟道,目光像是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
谁说只有帝王家的儿女可悲,官家儿女不也悲哀吗?

“哎,盈儿傻问何来雨,却是伤心小姐泪……”盈儿学尹婵的语调,自行改了句子。
“你啊……”尹婵笑了。
“小姐,夫人再三催促我们回家过节呢。”
“明儿我们收拾收拾就回家吧。”尹婵笑道。
“那盈儿飞鸽传书回家,请夫人遣人来接。”盈儿道。
“嗯。”
“盈儿这就去写信。”盈儿起身。
“盈儿!”尹婵唤住刚要出房门的盈儿。
“我们回家去吧。”
“啊?”
“真正的回家。”也许这样,她能更快的放下。

北伐突厥大捷以来,赵修一直驻守边疆,一则防敌军再来犯,二则屯田安民,这是皇上的旨意。皇命在身,赵修自是恪尽职守,可人在千里之外,心系竹林之中。

夜里,赵修在城楼之上倚楼而望,默默的吹着竹箫,仿佛随着箫声,他就能回到竹林深处。

“齐平!”一名身着将军铠甲的男子走上城楼。
“伯延,何事?”赵修道。

这男子名叫杨永,字伯延,是赵修的副将。他们儿时是同窗,现在更是生死之交,亲如手足。

“我近日听将士们说了件奇事。”
“哦?”
“他们说啊,赵将军这次伤愈回到军中,多了几分柔情。”杨永道。
“是吗?”赵修笑笑。
“我看像是。”
“那就是吧。”
“兄弟,这些日子忙着征战安民,我都无暇问你,那一个月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没事。”
“齐平,你我这么多年兄弟,你认为我看不出你有事吗?”杨永大笑。
“多事……”赵修没好气的说。
“来吧,我连酒都准备好了。”杨永高举手中的两壶酒。
“……”
“给兄弟说说故事吧。”杨永道。
“……”
“只有酒,没有故事,那就太没劲了……”杨永道,把一壶酒塞给赵修。

两人在城楼上的梯级坐下,赵修给杨永说起了竹林际遇。听完,杨永倒是不惊讶。

“哈哈,万般愁绪只为情啊……”杨永笑道,“你不说,我也猜到几分。”
“那还问?”
“那也得全盘了解啊,故事只知大概,不知前因后果,那太不对不住写故事的人了。”
“哎……”
“话说回来,你从头到尾都没见过那女子的容颜吗?”杨永道。
“没有。”
“你还真沉得住气……”杨永道,“要是我,肯定找个机会把面纱给掀了……”
“无礼。”
“我可不管礼不礼的,坦诚相见才是啊,万一……奇丑无比又当如何?”
“肤浅……”赵修没好气的说。
“是是是,你清高,我肤浅,行了吧?”杨永道。
“若姮善良、温柔、细心,即使没有花容月貌,也是一件瑰宝……”
“哈哈,齐平,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……”杨永挖苦道。
“伯延,等你遇上了,你会明白的。”赵修笑道。
“瞧你的样子,还真喜欢人家啊。”
“此情可昭日月。”赵修道。
“如果她现在不蒙面纱,出现在你面前,你认得出她吗?”
“即使认不出,我想,我会感觉到的。”
“哈哈哈,做兄弟的,就不泼你冷水了,愿我俩早日回朝,你和你的若姮姑娘得以早日相聚,干杯!”
“谢了。”赵修笑了,他连做梦都梦到和若姮在一起,只要能早日和若姮相聚,他也别无所求了。

翌日,赵修和杨永就接到皇上招他们回朝的圣旨。赵修归心似箭,顷刻收好行装,便骑着墨影,和杨永星夜直奔长安。然而,他万万没料到,皇上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,一份他不想要的礼物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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